出了罗府大门,阮重笙脚步晃了一晃。
他无法对罗夫人全然平静,大抵同样是被父母遗弃,总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他太明白那种感觉,大概就是心口在上被划一刀,为了保持鲜血淋漓,还不停换着角度捅,最可恶的这些伤都不致命,就是让你疼,空落落地疼。
冰凉的手被温热覆盖。
“没有人失去谁就不能活。”
晋重华的声音很低,认恍惚叫人听出几分温柔:“你的父母其实很爱你。”
不知是手太暖,还是北风太寒,阮重笙脑子一抽,带着鼻音软软叫了句:“师兄……”
晋重华抽身得干脆利落:“嗯,回去了。”
天云歌到底什么意思?
之前又有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做给旁人看?
经过这个插曲,阮重笙满脑子都成了那个缺心眼的玩意,一枚铜钱在手里翻转了几百回,也没看出好歹。
阮重笙推测:“难道刻上姓氏就能值钱些?”
这是个事实。比如一块磨脚石,沾上哪位名人——比方说它曾经在某位大诗人脚下踩了几回,有幸跟那位的脚上茧子亲密接触过,那它……那它还是个磨脚石,但却会成个被别人一掷千金买回家当传家宝供起来的磨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