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他就期待一分。可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要去挂断,就在他毛手毛脚快要碰到手机时——
“喂。”
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何悠扬后悔地拍了拍脑门。
该死,大半夜的不会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了吧。
事已至此,他只能重新躺回去。大概是太久没有人回复,那边又传来一声带着问号的“何悠扬”。
何悠扬贴得离手机很近,离齐临的声音也近,就好像人就在自己耳边唤他名字一样,耳膜都为之一颤。何悠扬抠了抠床单,将怀里的鳄鱼抱枕裹得紧了点:“那个……你睡了吗?”
“还没。”
“……哦。”
又是长久的沉默,白天的一寸光阴一寸金,到了夜晚就一点也不让人珍惜了,浪费也浪费得心安理得。
深沉的夜空下,两间小小的卧室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一下一下地从最贴近耳朵的地方传来,传到心底。
“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也许是此时声音通过电磁波传播,微微走了样,齐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温柔,像缓慢流淌的溪水一般,平白无故有了点催眠功效,五分钟前大脑还上窜下跳的何悠扬居然来了一丝困意。
但也可能是他保持一个姿势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