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串串嘶哑的低吼。
寝室彻底地安静了下来,仿佛只有他一个人,给了他尽情宣泄的空间。
泪水和压抑的咆哮涂满了床单,杜予声埋进潮湿的棉花里,塞住五感,把自己一头闷进没有光的黑暗里,那里被逃避吞没,他不用想太多。
那天晚上,杜予声觉得自己睡着了,又觉得自己没睡着。
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床上浑身酸痛地翻来覆去,却连南宫洋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他唯一确定的事情是,当自己早上睁开双眼,看见阳光的时候,心脏在那一瞬间猛地开始痛了起来,生理性的、真实性的抽痛感。
一下接着一下地疼,疼痛中同时伴随着揪紧和拉扯的感觉,以及一阵阵的缺氧和胸闷。
总之就是那种往百度上一查,一定是绝症的那种症状。
在身体适应那种疼痛之后,他顶着昏昏沉沉的大脑开始机械地进行每一天的日常,他觉得自己没什么,能走能跳,至少没有前一天的那种令人窒息的无力感,但王启河和南宫洋总说他脸色难看,老是挂着一张不安的表情看着他,一副担心他下一秒就要撅过去的样子。
杜予声觉得他俩夸张了,他又不是要死了,况且大一整个寝室进医院的时候,他们俩还能气若游丝地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