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许久,拿了书案上的一只琉璃笔筒,将雪人小心搁放在其中,把它藏放在靠近榻里的枕畔。
他那时还很小,可夜里睡在榻上,目望着夜色中滢然有光的琉璃雪人,心中却在想,等他以后长大做了父亲,也要给他的孩子捏雪人玩。
幽篁山庄的白雪纷纷扬扬,他团了廊栏上的积雪,一边捏一边忍不住想,他与她,会不会有个孩子……
她来了,姗姗来迟地擎伞走来,他像献宝似的,把捏做的雪人捧给她看,她照旧是没什么表情的,身上裹着御寒的斗篷,双手却没什么暖气,冷得像冰一样。
他拥她入室,将雪人搁放在榻边的金盘上,从后抱着她,拥她在被衾中取暖,渐渐情动缠绵,欢好之后,他搂她在怀,耳听着雪打窗纸的沙沙声,心中无限满足,手抚着她的腹部,同她提到了孩子。
她在他面前,纵有再多不甘,也大都隐忍,那一次,是他第一次见她如此生气,连连冷笑出声,看他的眼神,讥嘲不加掩饰,他不解她为何动怒,他所说都是真心话,他会善待那个孩子,教导他她,疼爱他她,哪怕那不是他的,他也会视作亲生骨肉。
他在她面前,其实总说真心话,但她总是不信的,那次也一样,离开的时候,像忍耐厌恶到了极处,脚步飞快,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