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宗卷,她已翻看了数遍,尽管从未与自己的父亲母亲,真正相处过,但温蘅从那些宗卷的字字句句中,从遗留下来的画像中,慢慢在心内勾勒出了父亲母亲的形象,与此同时,她心中的疑惑,也随之挥散不去。
……出身显贵的父亲,年少英才,袭承祖辈荣光,年纪轻轻即身居高位,却不贪图安逸享受,自请领兵,奔赴沙场,守卫大梁,在战功愈赫,权位愈重后,也并未居功自傲、不可一世,一如从前恭谦,尽管在谋逆罪名定下后,人说父亲恭谦都是人前伪饰、笑里藏刀,但父亲他,真的会有谋逆之心吗?
……当年督察谋逆一案的,是老武安侯与华阳大长公主,华阳大长公主为人悍烈阴狠,并非公正清明之人,办案时真会不掺半点私心、严正处理吗……据闻老武安侯与华阳大长公主手中权柄,也是自查办定国公府谋逆一案后,愈来愈重,这其中,真无半点隐情吗?
温蘅越想心中疑虑越深,也越是神思缈远,皇帝看她想事想得出神,将榻几上未绣完的婴儿肚兜及绣针绣线等物,悄悄地拿与侍女,令好生收下去后,方清咳一声,唤回温蘅的神智道:“夫人,夜深了,我们沐浴安置吧。”
温蘅被唤回神来,看手下的绣框没了,而坐在对面的圣上,正双目晶晶亮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