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的神情里添了分明显的倦怠,蔫蔫道,“我一向自知身份,只是世子殿下与我的,我也不敢不要;世子殿下不给我的,我是更不敢去伸手的。”
——所以,何必呢,真要是这么看不惯,不如先管管好自己的儿子。
乔杭听得大为尴尬,这回连礼都没行好就着急忙慌地转身走了,像是生怕自己迟了一步,就会从钟意嘴里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大不敬之言一样。
钟意在燕平王府的人走了很久之后都还站在梧桐林里没有出来,她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儿,整理一下自己阴郁的情绪,把它们深深地埋到最下面去,不然钟意怕自己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结果刚刚整理好心情,绕过一棵梧桐树往自己院子那边走,便直接撞上了一道清隽高瘦的身影。
对方也不知道站在这里有多久了,看到钟意望过来,也依然嘴唇紧抿,一言不发。
像是在深深地压抑着什么痛苦一般。
可那真是太好笑了,钟意忍不住想,我又拿什么东西去同情人家呢?他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痛苦”呢?我们这院子里的五个所谓姐妹们之间最深的痛苦,不都是因为这个人而起么?
因为他,才会被强加于那般的姻缘。
钟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