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微微侧过头来,微笑的望着钟意道,“其时在位的皇祖父都还尚未说些什么,父皇倒是先怕得厉害,生怕有人以此事来攻诘东宫,抢先一步,上表父皇,说要废掉我这等‘不祥之人‘的皇嗣出身,宜贬为庶人、平息民怨。”
“武宗皇帝必不是先帝那般可笑之人,”虽然知道这话说得大不敬,但光是听身边的人平铺直叙的回忆,钟意就觉得心尖愤怒得厉害,一把握住了宣宗皇帝的手,铿锵有力道,“有天灾降于世,身为当时的一国储君,不去想着如何以人力挽救之,反是先推了自己的孩子出去背锅……先帝枉为人父,更不足以配为人君。”
“他啊,他也是个可怜人,”裴度怔了怔,又缓缓摇摇头,轻笑道,“我原是极厌憎他的……直到后来我知道那件事。”
“他被陵山之谜折磨了一辈子,为了陵山之谜,娶了个自己的不爱之人,杀了郇相,忍了我大半生……最后闹得君臣离心、夫妻反目、所爱之人不得好死,可惜他至死却都不知道,陵山之谜,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完完全全针对他所设下的圈套。”
“就是因为我母后想嫁给他,”裴度轻笑着与钟意道,“多可怕,母后她演的那样真,不仅骗过了他,甚至险些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做戏到这种地步,真是让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