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子像雪地一样空白了片刻,心跳声倏然剧烈起来。
而这个时候,程旷的肩膀被按住了,章烬的声音跟嘴唇一起贴近,语气里含着少年人独有的青涩和热烈,像磨砂纸一样擦过程旷的耳朵。
他说:“我想跟你好。”
程旷胸口忽地一窒。
先前就着火锅喝的酒仿佛拖到现在才见效,在程旷太阳穴的位置蒸出一片热意,西北风却肆意呼啸,冷铁一般打在脸上。在冷与热的夹缝间,他感到胸腔里钻出一股不可压抑的骚动,紧跟着,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了。
我认栽了。
程旷闭上眼睛,不怎么清醒地想:那就试试吧。
他喉咙颤了颤,几不可闻地滚落三个字:“炮哥儿。”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湮灭在唇齿间,章烬撞上来,程旷后背重重地抵上了冷硬的砖头墙壁。檐上的小冰棱子正往下不断地滴落雪水,湿漉漉的墙灰和青苔把衣服蹭脏了一大片,可情动之时,谁也无暇顾及。
铁门被踹开时发出“哐当”一声响,吱呀吱呀的余音拉得发颤,把杂毛儿吓得打了个激灵,它睁着水蒙蒙的眼追上去,只看见它主人的衣角从门缝滑入,紧跟着,粗重又急促的呼吸声交叠着从缝里漏出来。
杂毛儿警觉地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