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拿了盆水帮曾雨把身上溅到车底泥的部分冲洗干净,老板娘思忖着模模糊糊说记得有过这么个地方,曾雨惊喜地忘了膝盖上还捧着水盆,她的手还浸泡在凉爽的清水里,直挺挺地站起身来,盆子倒在地上转了两圈,身上如方才经历场瓢泼大雨,从衣领到裤腿都湿透,天色渐晚。
为表感谢她买来大堆半中半洋的纪念品,有加入城市特色的印第安人捕梦网,显地不伦不类又充满创意,她回家把捕梦网随手扔在了床边,那天晚上她香甜酣睡做了个美梦,她梦见屈同杰站起来对她说“曾雨来啦,莫仕恺在屋呢。”说着热忱地起身,“我给你们拿水果去。”皮皮和苏苏起死回生,莫仕恺的父母也在,她进了屋子好像在办酒席,张灯结彩,她顺着走过不知多少次的地板向一间窄小的贴着几张音乐专辑封面的卧室去,她看见他的书桌、他的椅子,甚至能呼吸到他的平静,她泪光闪闪里追着呼吸走去,在寂寥的余韵里终于看到背对着她的身影,她的永恒之少年……
就差那么一点儿和他重逢。
曾雨在午夜被楼顶装修猝然惊醒,醒来时房间里空荡荡的,洁白的天光割破昏晓,她才发现是黄粱梦一场。梦里那些鲜活的生命消散了,如汪洋恣肆的大海吞吐一只小鱼那样简单,那些曾存在过得,她曾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