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畏手畏脚地绕开正堂,想从偏门溜回房间里头,只是才进了家门,就远远瞧见了王氏坐在堂里,旁边坐着的,还有那个昨天才病倒了的宁大军。
“你还晓得回来?”宁大军眯着眼手里捧着个紫砂壶,优哉游哉地靠在椅背,椅背上还垫了长麂子皮,天热得厉害,翠翠见着麂皮都觉着热,她这个老父亲反倒没甚感觉,还享受的很。
翠翠偷偷窥了宁大军一眼,看上去脸色还算不错,她大抵猜到了定是那冯万贯下午跑到家里告状来了,草包就算了,他还无耻。“爹。”她低声叫了句,又微微转过头,“二娘。”称呼着旁边着红小袄蓝马面的女人。
宁大军见到宁翠翠少有乖顺的模样,就料定了王氏说的话定是真得,故作严肃地咳嗽了两声,“翠翠啊,你今儿个又见到万贯啦?”说罢,仰头砸了口茶,发出声响来。
“是。”果不其然,与宁翠翠猜想的一样,冯万贯那人出了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最擅长的就是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翠翠强硬地抬起头,“他下午在茶棚里要强家里头的生意,我不过给了他点小小教训罢了。”
一口茶卡在喉咙里头,“竟有此事?”宁大军听到翠翠这话,一把将紫砂壶拍在桌上,鼻子下头的两撮小胡子气得飞起来,还未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