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脸,不自在地道:“嗯,你好生休息。”
说完这句话,他就起身走出去了,步履匆匆,逃走似的。
萧清和自小就是个臭美的人,他并未多想,现在只想找一块铜镜,看看他那张脸成什么样子了,但他又没有那个精力爬起来,他倦得很,脑袋里一片混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他合上双眼,很快便睡了过去。
等他终于睡够醒过来时,身边的人还是白行简,只是这次没穿铠甲,换成了平时算命的时候穿的那身素衣。
他脑中终于清明了起来,他没死,那宗政迟呢?秦老头呢?他们怎么样了?这些问题他不知道问谁,他也不知道有谁能回答他。
“给我找块铜镜。”萧清和平静地说。
“清和……”白行简的声音中几乎带了些哀求。
“我说给我找块铜镜!”萧清和用粗糙不堪的声音嘶吼道。
满是阳气的军营中,哪里去找铜镜,白行简端来了一盆水,放在他的面前。
萧清和轻轻凑过去,轻轻晃动的水面渐渐平静下来,一张残破的脸倒映在水面中。
狰狞的疤痕上敷着墨绿的药物,显得这张脸更加令人作呕。
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大笑不止,“拿走吧。”
他没再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