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提心吊胆,虽然民间盛传皇帝贤明仁义,他却是见过皇帝杀伐果决时的样子的,“陛下若是喜欢,让丹青阁再画一幅如何。”
皇帝仍垂眸望着那幅画,就像眺望着遥不可及的月光。片刻之后,他直起身来,道:“不必了,画得出她,换得回过去吗?”语气已然恢复了冷静,“拿去丢了罢,是我强求。”
安神的檀香逸散在空中,皇帝踱步去了窗边,窗外大雪纷飞,是丰年之兆。
皇帝的话语中却殊无喜意:“这样冷的冬天,我是第二次见到。”
薛闲回忆着那幅画的题字,深深觉得贵妃娘娘的那包银子,又白塞了。
“当时歌舞地,极目但寒蓁。”
*
寒蓁醒来的时候,颊边有泪。
她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慢慢坐直了身子。
空无一人的静室中,只有海水拍舷的声音提醒着她,她尚在人世。
寒蓁翻身下床,地面上铺着波斯进贡的绒毯,软而厚,便是不穿鞋也完全感受不到甲板的寒凉。
往日里即使深夜,房中少说也得留一两个侍女伺候,不知为何,今夜却不同往常。
但寒蓁不是被服侍惯了的人,身边时常聚着人才真正叫她头疼,这样她反倒乐得清闲。
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