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安乐舶中醒过来之后,元珩便如幽魂一般,夜夜入她梦中,叫她睡得也不安稳。
寒蓁自顾自地斟了杯茶,坐在床沿小口啜饮。
这幅身子尚未好全,额角还是一星一星地痛着,整宿整宿地睡不好觉,更加重了这份痛。
她从未经历那样冷的冬天,更没见过那样冷的眼神。太子妃分明从未做错什么,却仍被处以死刑。寒蓁恨,恨他的无情,更恨权利,所以太子妃前脚被赐了白绫,她后脚就在元珩面前触壁自尽。
然而如今呢?如今的情况倒像是在嘲讽她。
太辰帝的统治结束在五年前,仍是廿三年的冬天,即位的皇子仍是六子元珩,然而与她前世有所不同的是,他再不是那个乱臣贼子了,而是作为平反太子之乱的功臣,在众臣拥戴之下,在国民期盼之中坐上的龙椅。
海晏河清,边疆安定,简直是盛世之景。
似乎本该如此,似乎他就是生来要做皇帝的。寒蓁这人没心没肺,从前她侍候的姑娘便时常笑她心大能跑马,一颗心留不住憎恶。既然元珩这个皇帝做得让天下人都服气,那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何况此处的莫夭夭并没有受皇权更替的倾轧,反而因着嫁了在元珩面前最得脸的宁王,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寒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