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恨他的理由。
她把一双莹润玉足缩回床上,鼓捣几番,从金丝软枕的夹层之中摸出了那张已被她读了不下十遍的纸。
这是封绝笔书,写下它的人正是她这具身体的主人:陆含真。
这位陆姑娘出身江南道,是扬州知州的庶三女,因着母亲不受宠,自己性子也怯懦,在府中未曾过过什么好日子。所幸与母亲一手帕交的儿子打小相识,前两年定下鸳盟,只待及笄便可过门。
然而不知为何被贵人相中,硬要带她入京,她那父亲也是个极善钻营之道的,听得贵人说些“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话,便心甘情愿地送出女儿,倒像是做了笔划算的买卖。
可怜好好一对鸳鸯,就此天涯两隔。
陆含真脾气虽软,内里却刚硬非常,上船后不吃不喝几天,生生把自己算不得康健的身子熬得油尽灯枯。
寒蓁就是这个时候到来的。
纸上字字泣血,控诉利字当头的父亲与狠心的贵人,寒蓁瞧着心里也是一阵酸软,竟不知是自己的感情多些,还是受了这具身体影响的缘故。
多谢你,把我送回他们身边。愿你来时投个将你视若至宝的人家。寒蓁把信纸按在胸口,如此为陆含真祈祷着。
可即便如此她也对莫连海带陆含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