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孳政殿,尽欢行了礼见,韩呈便对她说:“刚刚朕看到周邦彦的词,对顺子说了句‘幸哉!美成该当清真居士’,谁知这蠢奴才什么都答不上来。这不,就想到你了。”
王心顺笑道:“奴才无能。”
尽欢问:“不知圣上读的是美成的哪首词?”
韩呈故意考她:“双拽头,章台路。”
所谓双拽头说的简单点就是起首两段格式格律一样写法,而章台路是《瑞龙吟》第一句。
她恭敬地答道:“章台路,还见褪粉梅梢。圣上读的是《瑞龙吟》。”
韩呈微笑点头。
尽欢思忖了一会儿,道:“圣上说美成该当清真居士,恕臣大胆猜测一下,圣上应该不是夸赞他。”抬睑瞟一眼。
韩呈问:“怎么说?”
她道:“美成这首词借重游故地寻找女子,写的其实是自己的宦海沉浮。美成的词细腻动人,读来感觉可悲可叹。可是臣认为,他正如圣上所说的——该当清真居士。言下之意是他不该当官。确实,他心根本不在为朝廷办事上,当官的作为实在够不上填词的作为,仕途不顺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韩呈对这通直戳内心的解说满意极了,道:“你很有见解。朕就是这个意思。”
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