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了勾唇:“只可惜任命书在路上遗失了。”
“无碍,”那人笑着站起身来,把身份凭证递回到杨青山手里:“有这个就够了,您跟我来吧。”
“咱们兰州织呢局总共分为三个部分,”那人边走边介绍道:“东西两部主要负责呢料的生产,您要看的动力与机修部分主要在中部,和办公区在一块儿。”
杨青山把帽子摘了下来,随着那人的脚步四处看着:在如今的大兴,像这样的纺织工厂着实不多,尤其是这样官办民用的企业。自从四十年前开了通商口岸,西洋的东西不断往大兴这边涌,白花花的银子像水一样流出去,着实让人心疼得很。杨青山看着这织呢局的内部规划,觉得那些主洋务的虽说目光不够长远,做的都是些治标不治本的假把式,但也不能说是百无一用。毕竟在他们的努力之下,向来以传统农耕为主的大兴终于有了自家的工业。
杨青山忽而想起了何学义:他一直觉得和洋人做生意原本是件好事,可在如今的形势下,朝廷签的条约太窝囊。这早就不是公平公正的贸易了,分明是把大兴放到砧板上任人宰割。而那个红顶商人从商多年,虽说为的大都是自家的利益,可无论如何都是从洋人手里抢银子,抢回本就属于大兴的银子。
洋人虎狼之师,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