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差的,此时他却先走了过去,俯身行礼道:“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一别数月,还真是许久没见了。”杨青山并无讶异,只是垂了眼睑,并没有看他,兀自想兀自说着,倒是一派散淡:“当初武威一别,连书信都没有过,忙什么呢?”
“学生无能,不过是忙些自家的生意。”何立直起身子从容应道:“近来家父生意繁忙不得清闲,我自然得多帮衬些。”
杨青山点了点头:“你不必过谦,如今何家的生意一派红火,想来其中也有不少你何大少爷的功劳。”
“老师又何必挖苦我呢?”何立想着当初在武威杨青山与他说的话,极为浅淡地摆出了一抹笑:“如今局势如何,您比我清楚。”
“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教员,日日待在学校里与书本为伴,能清楚什么局势?”杨青山面不改色地满嘴跑火车,而后四下里看了一圈,眼见没什么人,便压低了声音问:“听说你们何家的生意要做到上海去?”
“是,”何立应道:“都是我爹的意思。”
于是杨青山也笑了,说得有些莫名:“我是打心眼儿里佩服你爹。”
那我呢?何立险些就要脱口而出了,只是他不乏理智,却又少了几分胆量,故而向来踌躇犹豫,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