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急白了头,何立从前只当是个典故,却没想到世情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南柯一梦是假,一夜白头却是真。他仔细望去,发觉这才不过半年,何学义已然比之前老了不少,原本正当壮年的何老爷如今形容憔悴了许多,头上也生出了不少白发,在未白的发丝间参差零落着。
何立心里难受得紧,他并没有坐下,一直站在一边,片刻过后,他抿了抿嘴,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疑虑:“爹,儿子不想做事后诸葛,可是有些话,儿子不得不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何学义打断他:“之前我一直觉得你还是个孩子,许多事不想让你掺和,可如今,”他回身望向何立:“那天你安叔劝我说,你都快及冠了,不让我再这么护着你。”他皱了皱眉:“是啊,你都要成年了。可我总觉得你还小呢,怎么突然就长大了。”
“爹,安叔心疼您,儿子也是。”何立觉得眼眶有些酸,平素的分歧埋怨顷刻间也变得无关紧要:“您的心意,儿子都知道。”
何学义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可也无妨与你讲讲,告诉你这段时日爹到底在忙些什么。”他望向何立:“之前你总与我说,你那杨老师如何杜老板如何别人又如何,可那都是别人的考量,你爹忙了半辈子,一路至今,从没后悔过,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