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留着?”何立忽而轻轻笑了,似是没听见杨青山的问话一般答非所问:“若不是今日瞧见,我都不记得了。”
杨青山默然站在原地:他能说什么呢?从前他拼了命地把这人往外赶,只此一事,万般心血便皆是前功尽弃。
何立愣愣地站在橱子跟前,一只胳膊抵着橱子,脸埋在臂弯里,同样默然无声,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沉默了片刻,他沉声问道:“杨老师,你先前与我说,让我去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何立这般说着,字字句句却宛如利刃割在自己心上。他抬起头,闭了眼转瞬却又睁开:“那你呢?若我果真这样做了,你会难过吗?”
“我会真心为你高兴的。”杨青山说得极为缓和。他甚至轻轻笑了,缓步走到何立身边,像一位真正的长辈那般伸手拍了拍何立的脊背。北安侯向来坦荡,这是他生平年间为数不多的口是心非。
何立猛地望向他,仔细打量了一番:“你撒谎。杨老师,你的眼睛骗不了人。”他心里万般不是滋味,觉得自己从前那般实在自私:彼时他总想着自己的悲痛苦楚,却全然忘了眼前这人重重深重心思。
初秋午间日头正盛,可恍惚时何立却觉得自己好似望见了漫天飘扬飞雪:天地间素白一片,而那人正从轮回路上向着自己步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