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说道:“先前我一直没与你说,其实如今来了江宁府,我就不再陪你回威海卫了,”他望向何立:“过些天我便启程回京。”
这句话的每个字都像坚硬无比的石头,硬石直直砸在何立的头上,他只觉得两耳嗡嗡作响,心好似往下沉入了万丈深渊。何立听见自己的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在说,他就要回京城了,他要去做他心心念念的革新大业了,可我呢?我到底该怎么办?
“跟你说件事,”何立忽而望向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低沉:“我怕我再不说就来不及了,你必得好好听着。”
“我听着呢。”杨青山被这突如其来的正经吓了一跳,于是掰住何立的肩膀:“你只管说就是了。”
“老师,您仔细想想,大兴立国已经五百多年了,”何立死死盯着他,稍理了思绪,低声说道:“世间万事万物,无亘古不变之理,更何况与西洋相较,大兴的一切都早已不合时宜。”
杨青山皱起了眉,掰着对方肩膀的手忽而加大了力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师熟读兵法,应当知道何谓上下同欲者胜,”何立听见自己说:“朝廷与你心不齐,你凭什么觉得革新必能救民于水火?”
杨青山望向他,只觉得这孩子今天简直是疯了:平素何立压根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