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变幻,只知道自己的身体一阵热一阵冷,源源不断苦涩的药汁落肚又变成汗水蒸腾出身体。她真希望自己就这样昏死过去,再不用受这种折磨。可是她的病反反复复,缠缠绵绵不肯好起来。阿姆来看了她几次,见她已瘦骨如柴,叹了一口气又走了。周惜若躺在毛毡上看着她们脸上的神色,心中不禁失笑。果然是要死了,不然为何她们看着她的眼神这么悲悯。
死了也好。这命运多蹇的一生也似没有别的留念了。她想着又沉入了漫长的睡梦中。
周惜若病了五六日,绿洲上的赤灼人日升而出,日落而息,普通平凡得就如一群逐水而居的游牧子民。可是在一个漆黑的深夜,正当周惜若又烧得昏昏沉沉的时候,身下的土地忽地传来一阵阵如雷鸣一般的闷响。这声音破开漆黑寒冷的夜,如风卷残云向着这里席卷而来。周惜若不安的翻了一个身。那声音却越来越大,似万马奔腾呼啸着卷来。
整个绿洲就如茫茫沧海中的一艘小船,眼看着这暴风骤雨就要倾盆而至而簌簌发抖。周惜若只听得沉睡在帐篷中的人们似乎欢呼起来,白日在烈日劳作下的人们纷纷冲出帐篷,用呼喝声欢迎着什么。
她竭力想要睁开眼可是却没有力气。轰隆声终于停歇,四面八方都是喧哗的人声、马嘶鸣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