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徐逸州咳喘起伏的胸膛,他比从前瘦了很多,颧骨突出,脸颊下陷,手臂也只剩一把干脆的骨头。
有些佩服他,一个故事讲了这么多年都不觉得腻,到老死之际还在锲而不舍。
可谁说又不可悲,看似奢靡光辉了一生,美女香车,山珍海味,可到头来回首,这辈子最美好的时光却也不过这么寥寥几句。斯人已逝,往者无追,酒后梦里,徒然漫呓。
希遥无声而叹,胳膊向前伸得久了,有些泛酸,她轻轻抽回。适时徐逸州沙哑的声音也停止,故事讲完了,他累了,也无别的话可说。
静默半晌,他揩揩眼角,问起别的:“公司还好吗?”
希遥应了一声:“很好。”
“那他的呢?”
这是没料到的话题,言语间的味道也不太对。希遥愣了愣,皱眉,等明白过他的意味,一时火大,倏地一下抬眼,刚才无端升起的怜悯哀伤也全都消散。
差一点就要出声质问,下一秒她看见徐逸州虚弱而浅淡的笑容。心下了然的同时她想,发脾气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我还以为你老了病了就安分了,没想到手还是伸这么长,”她按捺住自己,试图平静地瞥他一眼,“你找人监视他了是吧,那还何必来问我?”
徐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