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走出了几公里,又一堆黑乎乎的东西吸引了我的视线。
我说:“浆汁儿,你停一下!”
她说:“怎么了?”
我说:“我看到了什么东西。”
她把车停下来:“哪儿啊?”
我说:“你等着就行了。”
张回说:“我跟你去吗?”
我说:“不用。”
我下了车,听见白欣欣按了几下喇叭,我对他喊道:“等我几分钟!”
白欣欣从车窗里探出了脑袋:“长官,又怎么了?”
我没理他。
那堆黑乎乎的东西位于一处沙丘下,最初看上去,很像谁扔掉的儿童滑梯。
事后,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一具死尸怎么能看成是一个滑梯呢?
也许是角度问题,也许是光线问题。
当我看清那是一具死尸的时候,全身都冷了一下。他很可能跟我们一样,也是一个探险者,为什么死在这里了,永远无人知晓。
我萌生了一个很不吉利的念头,假如我死了,最终的姿势会是什么样呢?
我想,一定不会这么丑,当我觉得自己快不行了,一定要静静地躺下来,躺成一个舒展的样子,然后,我会在心里对老天说:我准备好了,关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