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太阳就像可调节亮度的灯泡一样,渐渐变暗,世界终于变成黑屏……
假如多年之后,有人路过我的尸骨,他们不至于那么害怕。
我面前的尸骨是个男子,他靠在沙丘上,脑袋歪着,右手很别扭地搭在左边的脖子上,一条左腿朝外弯曲。他的脸部已经露出骨头,衣服也开始腐烂。不远处,丢着一只旅游鞋,一半在沙土里,一半在沙土外。
纤维腐烂需要两年,我大概推测出了他遇难的时间。
那么,我捡到的录像机很可能是他的物品。
我一步步后退,终于回到了车上。
浆汁儿问:“那是什么东西啊?”
我说:“一截烂掉的木头。”
浆汁儿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我,说:“我也要去看看。”
我说:“别耽误时间了,走。”
浆汁儿开始不讲理了:“凭什么我就不能去看?”
我低声说:“是个死尸。”
浆汁儿眨巴眨巴眼睛,终于不说话了。
车继续行驶。
进入戈壁滩之后,直到看见那具无名尸骨,我才真正感觉到了死亡的压抑气息。本来,我不想告诉大家,要不是浆汁儿太任性,我也不打算告诉她。
如果,录像机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