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宫的账本一向是清清楚楚,一笔归一笔的,昨天徐循赏出去三四件首饰,今儿就都上了档了,徐循看了也挺满意,就随口和柳知恩商量,“都说商铺年终盘库,我们年终也盘点一下库房,对对帐,看盘得出什么亏空不。若有,也开革几个出去。”
柳知恩不慌不忙的应了下来,又笑问徐循,“昨儿娘娘可是一偿夙愿了吧。”
徐循就兴奋起来,和柳知恩说了好多徐师母入觐的事,见柳知恩眯着眼笑,自己也有点脸红,慢慢地就住口不说了,笑道,“你别笑话我,你们没事还能出宫和家里人团聚,我们见家里人的次数可是扳着手指头数得过来。”
太监出入宫廷的确是比较自由的,柳知恩忙道,“奴婢哪敢笑话娘娘。前几年也许娘娘还不能常常得见家人,从今往后,可就是能时常见面了。”
“倒也是未必。”徐循叹了口气,惆怅道,“我娘说了,还想着回南边去呢。”
她不无炫耀地对柳知恩道,“连我堂表亲们都不愿上京,只愿在家里,说是故土难离——”
这种不羡富贵闲云野鹤的精神,一直都是饱受推崇的,徐循这么说也是意在夸夸自己的亲戚们。可不想,柳知恩听了,神色却有些不对,徐循看在眼里,心头才是一动,便听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