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话一时不好说了。
“不瞒姑娘,那年……我高中一甲末等,尚来不及使祖上萌阴,父亲就遭人暗杀于府中,死在我母亲面前……”他平静地回。
“难怪……我看不出你写这两句时的壮志,只觉得你当时应该异常愤怒……“
段锦离沉默着。当年,他经此变故,从不解到愤怒,再之后一蹶不振,再不能恢复往日的骄傲和蛰伏。他将面前的画一扬,露出了底下的《泛舟湖上》,声音不觉温柔道:“还请姑娘看这幅。”
燕云歌眼中惊艳闪过,上前一步细细观看,赞美之词正要脱口而出,一看题诗,心里不由一咯噔。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再看时间,惠昌三十六年。
不过三年,他的字从凌厉笔势转为了颓败,更兼有心如死灰的绝笔之相。
“这年……”
“那年,家母病逝。”段锦离将两幅意气之作收起、搁置,“三年丁忧,三年守孝,又再三年,唯一的妹妹葬身火海,唯我安然无恙活了十三载,想是天煞孤星之命,连阎王也不敢收。”
他的表情波澜不惊,好似纵然有滔天的恨意也已被岁月磨平,如今,只剩下时过境迁的泰然。
近乎灭门。
燕云歌内心翻腾,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