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意,“你恐怕也听说过,我们江山船上的人,做什么的都有。我这船上做些歌舞生意,过得还算不错,家人生活无虞,平日里偶尔受一受朝廷的欺负,忍一忍便是;可是江山船的经营者之中,也不乏一些过于困苦的人,为了能够活下去,无论多么卑劣的营生都肯做。这样的人,虽然着实可怜,但是所做的事情太过恶劣,即便在我们九个家族眼里,也实在肮脏得很。”
余墨痕想起弋小艄那艘贩卖人口的船上种种骇人的景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至于‘水蜇’这个外号……”柴静流继续道,“你既然跟弋小艄打过交道,也该知道,她生得美艳,平日里又是一副颇具亲和力的做派。不知底细的人,便常常被她蒙蔽,上当受骗,同流合污。”
余墨痕苦笑了一下。饶是她从弋小艄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也不得不承认,柴静流这番描述称得上精准。
“嘉沅江近海处有一种水蜇,看上去艳光动人,实则饱含剧毒,江山船上的人屡屡中招,避之不及,有人觉得这东西与弋小艄颇为相似,所以她便得了个‘脏水蜇’的诨号。”柴静流说着,又叹道,“其实江山船上不乏这样的人,虽然可恶,却也都是被时局所迫的可怜人。我们受了许久的压迫,年青一代中,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