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他的所在,他的过去。
    到后来,连能说出口的下一个话茬都已经了然于心。隐隐约约地,他甚至觉得也许真的有另一个自己,不厌其烦地与他上演千篇一律、尽是细枝末节猜测的无趣对话。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自远处走来一个着鹅黄衣裳的妇人。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对方。她固然是极美的,那眉目甚至让他觉得亲切。可她翩翩行来的步态、无风而舞的华美衣裳,甚至还有她唇边的笑意,都让他觉得不自在——如同一朵美而太过矫饰的花,分明根茎早就死去了,却苦苦留住了妍态;如今这美人花伸出了无力的枝叶,似乎要将他也永久存留下来。
    “我是你的母亲。”妇人温柔地开口。
    他怔忡了半晌,低低地嘀咕:“她说自己是你的母亲。你居然有母亲?那也是你的母亲,口气别这么冲。要真是母亲,又为何来得这般迟?兴许……是耽搁了?啧,尽会给人找借口!”
    贵妇的眼神明显就哀伤了起来。她忽地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紧紧抱住了他,纤弱的双臂用力到让他第一感觉到了疼痛。她的脸埋在他肩头,因为抽噎而颤抖起来,温热的眼泪略濡湿了衣衫。
    他却只是近乎事不关己地观察着对方的表现,神情里有孩童般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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