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这种比陌路还要折磨的现状,讨厌这种明知道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偏偏要逼着彼此为对方开脱或着想。
我以为我能理解他的痛苦,可事到如今,却依然不能容忍他极端的手段。
从车前盖上蹭下来,我只觉得下腹像是被塞进去一枚高速旋转的发电机,搅得昏天暗地的。
“你……把孩子做掉了?”江左易看了一眼血淋淋的车身,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我上次流产,他是见到的。
我说呵呵,是啊。你不是说,你希望我把这个孩子做掉么?
你不是说,死掉的人会投胎进来么?
不管是祝丹妮,还是舒颜,你都不敢面对吧。
“你——”江左易的脸色很白,咬合的腮线在火灾后渐渐阒然的热浪中,明晃晃地烦躁成颤抖:“你唯一的本事,就是对我狠么!舒岚,你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女人!”
我抓开他的手,说这样也好。我们之间,有过的都是错的,没有了的,就当是彼此放对方一马罢了。
我晃着身子,按照视线来走直线,可是脚步和平衡都歪了。最后我究竟是倒在了地上,还是倒在江左易的臂弯里,好像……分得都不是很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