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难,在最危急的时候,面前这个男人伸出血肉做的胳膊,撑住了一根燃烧着的椽子,救了她的命。她用恶臭的老鼠油涂抹他烧烂了的伤口,那股味道,和那一幕镜头一样,还真是永生难忘!
她轻轻撩起他的袖子,烧伤的地方早好了,但还留着淡淡的疤痕,她从心底里长叹一声,那些对他背叛的恨意,突然就飘然消逝了。“阿末,”她说,“嫁给一个赌棍,自己好像也成了一个赌棍,输了,也只好认账。日后,你好好的,我就能好好的。”
杨寄握着她的手在唇边亲吻着,满心的热泪终于能够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晚上,沈沅扶着杨寄到了外头吃饭的厅堂,一家人在一起用餐,香喷喷的春笋煨排骨,使得屋子里的气氛都蒸腾着和睦,大家一想,这可是这好些年来全家少有的一次团圆了!而下一次团圆,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于是乎,对杨寄的所作所为就都不说话了,只是互相劝着菜,如普通人家的晚餐一样。
吃到差不多了,沈以良才看着沈岭说:“阿岭,你也六年没回来了吧?如今你嫂嫂已经嫁在一户姓张的瓷作人家,又生了儿女,和你八竿子打不着了。你呢,就没考虑考虑我们老两口的感受?”
沈岭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低头抿了一口排骨汤,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