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忐忑,却又不得不听从皇命。往来穿公服的人也多,跨刀者更不少,行色匆匆,其中甚至有容佑棠认识的庆王府的人,少不得停下打个招呼,他们告知:殿下等人在北郊临时大帐里处理公务,现正忙着,你看好时间再去找。
容佑棠特地换下书生袍,作外出行商时的打扮,干练利落,脸绷紧,眼神坚毅,免得脸嫩被欺,腰间刻意跨王府制刀,匕首塞在靴筒里。
天气不错,跑到北郊时,亮堂堂暖洋洋的。
“吁——”容佑棠勒马,眺望四野:
北郊平坦,远目只见天际黛灰色混沌地平线,房舍稀疏错落,田野覆盖残雪,春耕还没开始。百姓家地少,这郊区大片大片的土地,属于皇城内富商的,已被朝廷议价征用。
砖瓦房大都很陈旧,此地乃京城附近最贫穷之处:僻静、远离几条进城官道、没有山水溪涧竹林佛庵等游玩所在,百姓们靠租地耕种、四时卖蔬果土物、出短工或进城为仆过日子。
唉,其实西郊的地理位置比北郊好多了,到时佛寺宝塔落成,殿下还上奏提议在西郊建行馆,专供接待外族使者用,到时一定会热闹繁华起来的——只可惜,那儿曾是乱葬岗,无法抹杀,只能靠时间慢慢淡化。
但认真说起来,哪儿的黄土不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