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老人斑,须发灰白。
风霜世事无情,岁月催人老。
跪在榻前的庆王仰脸,惊觉记忆中威风凛凛高坐龙椅的父亲不知不觉竟已老态至此!发自内心地难以置信,怔愣轻唤:“父皇……”
“嗯?”承天帝坐定榻沿,低头,与一贯爱直言顶撞的犟儿子对视,欣慰认定自己并非全然的教子无方。他腰背佝偻,宽慰地解释:“起来吧,朕并非怪罪于你。只是你说的太匪夷所思,倘若为真,一旦传出去,必将贻笑万年,给大成列祖列宗抹黑,皇室尊威荡然无存。”
“父皇顾虑得是。”庆王莫名心酸,且开始内疚。他因生性强硬霸道,不知与更加强硬霸道的父亲顶撞多少次,父子关系最僵时,他被父亲派去戍卫西北边境,两地分隔十年。
人之常情,愤懑难以避免。但此刻,他在确认父亲已老得不能挺直腰背、无法声如洪钟厉声斥责自己后,那股似有若无的愤懑之情奇异地烟消云散了。
只要没彻底决裂,终究血浓于水。
庆王跪立,垂首,沉默为父亲穿鞋,动作笨拙,但一丝不苟。
承天帝亦感触良多,眸光慈爱温和,任由儿子侍奉自己,沉痛诉说:“起来吧。唉,你二哥有结党的嫌疑,且张扬不知遮掩,众目睽睽,朕若视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