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贸贸然跑顾府找人的,心急便易坏事,琬宁这样安慰着自己,可一双脚不觉早踏出了门槛。
那丛凤尾照旧掩着半壁墙,琬宁心底乱颤,佯做闲情,上前折了片叶子在手里捏着,余光瞥了几圈,自己拿眉笔划的那浅浅一道仍在,一颗心登时又掉了下来。
每日都来揪这竹叶,她真担心给揪秃了,也等不来见烟雨,心下不免丧气,抬首迎上橘园伸出来的一枝玉兰,花期早过,枝头是亭亭的绿叶,青青翠翠,惹人眼目。
心头便碾过四儿那几句话,她鬼使神差地往前走了几步,轻咬着唇角,怯怯探了探身子,园子里似乎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一片,瞧这园子,跟他这个人似的,冷冷清清,那株橘树也老气横秋,要死不活的,就连那一尾芭蕉看起来,也是冰凉凉,琬宁忽就想起那卷曙名王弼的文章来,他曾让她帮着整理,白纸烟字,句句力透纸背,刺目得很,再想那日她偷看他书案上的策论,脑中竟一下想通了什么,不由痴痴往细里思量,她仍是对他这个人太过好奇,他每日在这书房里在想些什么,又做些什么呢?
“你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身后传来成去非不咸不淡一句问话,琬宁吓得魂都掉了,折身看见他是同虞归尘并行而来的,慌乱之下便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