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鹃在叫么?”
她这是睡昏了头,一时无人答话只因成去非已抬脚而入,四儿早见礼退了出去。琬宁脑中此刻沉沉冒上残句:杜鹃也报春消息。眼前便闪现斜照深深,孤馆春寒,没来由的愁绪水一样漫上来。
外头忽有一个声音低低笑道:“戒惰者,需从不宴起为始,你这睡得日夜颠倒,实在有负家风。”
尚未清醒,琬宁已听出是何人,骤然睁开眼,勉强挂好帐幕,低首瞥见自己衣衫凌乱,忙又放下,轻声道:“我不曾梳云掠月,请大公子不要过来。”
说着面上一羞,把衣裳一件件穿好,却不见再有动静,以为他走了,犹疑着打开帘子,果真不见他身影,好一阵失落,复又想躺回去,忽觉一阵凉意扑上来,原是成去非已来到身边拖住她腰身,轻轻扶起了她:
“怎么总是贪睡?”
却见她稍稍别过了脸,蓬乱鬓角也掩不住那抹春意,成去非只是淡淡一笑,正想开口,听她细细道:“我有一事想求大公子……”
尾音低不可闻,成去非便静静等她提要求,半日下去,她只扭捏侧过身子,连正面也不露,成去非遂笑问:“求什么?”说着扳过她肩头,伸手替她拢了拢发,指肚略染上丝汗湿,再仔细打量她,似带病容,不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