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我只能死命的捏紧绳索、用双腿夹紧绳索,保持稳定。
    但悬空无援的我,手开始颤,脚开始抖。吊在绳索上的我,也如钟摆一般,开始微微晃动起来。微风在拂,枪声未停,绳索的晃动让我青筋炸起,头皮发麻,我感觉下一刻手套上就会涌出黄油,让我脱绳坠下。
    不要慌,不要急,我闭起眼睛,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绪。他们都可以,都没问题,就连邓鸿超那小子都没怯退,我吴建国为什么不行?我在心里鼓励着自己。
    那一阵剧烈的惊慌是否因为恐高带来,我不得而知。因为我至今不知道自己有无恐高症。但写到这里时,我忽然明解开了那阵心境:
    一旦上绳下崖,你就明白自己没有后路可以退。无论后面遇到的是刀山火海,你都得硬着头皮上。而从那么高的高度俯瞰而下,恐惧是少不了的。恐惧来时,你又恰巧意识到,自己不仅没有后路可以退,也没有安全措施,一旦有半点疏忽,整个人就再也捡不起来。
    但,你又必须往下继续走。
    所以说,在绳索上的那阵绪乱,是众多因素和自我暗示杂生而来。人在矛盾境况时遇到任何情况,常会由惊慌引发无措,不足为奇。
    不过,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过的我,还不至于慌到“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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