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被牵起一角,温凉的瓷器压在唇边,带着水汽的湿润。干渴的喉咙迫不及待地吞下杯中的液体,她顿时醒了神,直把杯子往外推,整个人都朝车壁上缩去,不料一只手扣住后颈,手法极其熟练地将东西给她全部灌进了胃里。
太苦了!比她自己开的药还苦!
王放以一个严刑逼供的姿势把她固定在小榻上,舒了口气道:“秦夫人,这药是不是很熟悉?”
她挣不脱他的手,眼前的人无比清晰地露出一个要命的笑容,离她不过几尺近。罗敷索性放弃了动作,这个姿势她格外眼熟,她曾经看着他三番两次这么为小公主灌药的,当时觉得自己妥妥地是个帮凶,现在却成了受害者。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
“不太熟。”她僵硬道。
“想必秦夫人身体一向康健,没多少机会能用上自己开的药方,今日是不是又可以写心得了?”他又近了几分,端详着她的脸,“还是说秦夫人没认出来这个方子是自己写的?”
“……陛下是从哪儿弄到的?”她慢慢坐起身,厚厚的被子滑落在榻上,耳边是水漏滴滴答答的响声。
“上次卞巨在宫中帮你煎药,有心留了副方子,研了粉末存入瓶子带在身边,今日便凑巧用上了。”
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