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总算没白来。
谢惊澜当众行了拜师礼,戴圣言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他鸡爪子似的手抓着谢惊澜的胳膊,寒冬腊月,谢惊澜穿得多,可还是觉得他的手滚烫滚烫的,铁烙子似的,几乎要把袄子烧穿。
“惊澜,你还没有取字吧。”
“学生未及弱冠之齡,尚没来得及取字。”
“无妨,”戴圣言看着自己这个小徒弟,动了动眼皮,浑浊的眼眸里射出几分清明来,“你饱尝艰辛,可叹心如磐石,志高意坚,然而性子太倔,心肠太硬,将来不为大善,必为大恶啊!为师为你取字‘易安’,愿你行易居安,从心所欲,逍遥不悔。”
“切记世道多艰,心贵存善。”
谢惊澜恍若兜头被浇下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湿了个透,凉了个透。他费尽心思掩藏的龌龊心思仿佛被戴圣言看了个真真切切。
什么无愧于心,谢家磕头叩首偿他多年屈辱方能无愧。
什么无悔于事,手握大权生杀予夺皆如所愿方能无悔。
什么无怨于人,所怨之人跌落泥潭不可自拔方能无怨!
他方才没有说完的话,戴圣言看得清楚透彻,谢惊澜无地自容,下意识地想要落荒而逃。他不明白,他这样的人,为什么戴圣言还要收他做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