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大人是故意的?”
夏祯点头:“是。曹随和屈应扬二人克扣赈灾银两,但郦德厚在你去之前已经安抚住了百姓。”
“儿臣还是不明白。”夏翊清摇摇头。
夏祯笑了笑:“他是在给你送礼。他帮你立威立功,你也答应了等他恩养之后给他留一杯茶,这就是人情。”
“可是……”
夏祯摆摆手:“他如果正当盛年,或者他跟曹随等人同流合污,贪墨银两,祸害百姓,朕自然容不得他,可他并不是。他做了应该做的,也留了余地让你做了你该做的。”
夏翊清低头不语。
夏祯继续说道:“翊儿,这种心照不宣的事情,以后不用拿到台面上来说,朕知道你能懂。郦德厚马上就要致仕恩养了,可他还有姻亲子嗣在朝,他可以是朕的人,但他的子嗣和姻亲却要面临一个抉择,持身中正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太难了。”
“父皇不生气吗?”
夏祯摇头:“不生气。百姓得到了应该得到的东西,地方上没有生乱,那些官员也被处置了,朕有什么可生气的?朕已经准了郦德厚的告老,至于他的子嗣姻亲以后在朝中如何,那是之后的事情了。谁都不是孤身一人,他想给自己留个后路,朕当然会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