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晶莹的泪珠。
傅卜含着包眼泪在眼里,来回打转,咬着牙,问,“母亲,我……我能不能不去英国……” 母亲猛的咳嗽几声,别过头,不想让儿子看到这一幕。在长久的咳嗽声中,傅卜死死看着病榻上颤抖而虚弱的母亲,无力而仓惶,只能更加用力的咬住下唇。
她终于止住咳嗽,转过头,斥道,“北平愈发乱,你…你怎么好还在国内呆着……你之前的想法不要再有了,太危险了。听,听娘的话,出国去,你天赋高,又喜欢画画,去英国去正好。那个什么学校,听说也是鼎鼎有名的,你叔父帮忙送了几幅你的画去,人家喜欢得不得了,已经定好了要去的事,你现在来说什么……咳咳咳,乖,卜儿,出去罢,出去了,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他却哭得更凶了,眼泪无声的流着,一颗颗滚到衣服上,打湿了蓝色的长袍,变成更深邃的颜色。
“哭什么……又回到小时候了是不是,怎么老爱哭。”母亲温柔的拿帕子拭去他脸上的泪水,“听娘的话,乖。”
“可是……可是……”他带着哭腔,不甘又无奈,“你怎么办,我怎么办……”他们又怎么办,北平人又怎么办,这世界何时是人能逃过去的。
母亲只冲他笑,温婉的,如同窗口那片无名的碎白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