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休息一会儿吧。”
这些日子何立想不明白的事有很多,可他并没有心力去思索探究,于是诸多疑惑在终日的劳碌中便都成了心底的疑影。
宏光十七年六月底,水师舰队主力于威海卫启程,奔赴日本马关。
这天清晨薄雾笼罩着港口,何立站在船尾,望着为他们送行的留守官兵与大兴的海岸一同在雾气迷蒙的天边渐渐缩小成一条细线,终不可见。
上次在海港别离时还是几年前齐星楠一众要去西洋读书的时候:那时正是个小雨如酥的春晨,他们在天津卫启程,何立赶去为他们送行。几年光阴倏忽而过,天上浮云变换白云苍狗,人间须臾之间沧海桑田,总教习布朗大人回了西洋,英国的海军学院也再不接收大兴的学生,那样的送行不会再有,可如今却到了别人为何立送别的时候。
“让你们何管带掌舵吧,”季浔笑着对水兵说:“他是驾驶二副出身,做这些最是在行。”
“胡说什么?”何立哭笑不得:“若我去掌舵,旁的事情怎么办?你来处理吗?”
“我可不敢越俎代庖。”季浔打趣道:“都是你的。”
何立推了他一把,转而对几个竭力忍着笑意的水兵道:“别听他瞎说。”
季浔故意沉下脸不再理会何立